文炳

高二 男
爱好文学的普通读者
喜欢写写东西
会一点毛笔技巧但是江湖路子
喜欢京剧的老生戏

我(?)

我向来为不善言辞者。

一切话语皆为真实,一切话语皆为虚假。

所以在此我希望,却又不希望各位再看下去。

我的话可视作无用者的无意且无益的论述。

假使我未曾与各位谋面,那也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吧。这一定只是在下的不对。

我时常抱多疑之心。我的神经早已沦落到不安里了。只是别人没回一句消息,我便会惧怕。我不知道在臆想什么,我想人的讲话都是有留白的。但是我不知道。我不知道。我不知我在害怕何样事物,但是我的神经已然浸在里面了。我每天都在想: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反应,那句话到底该不该说,我到底为什么而活……我之疑虑甚深。不待目前的顾虑涣然冰释,就会有重重的忧思纷至沓来。

我缺乏所谓爱人之能力,却不能阻止我爱人。我从未要想过伤害谁,但我也还不能爱人了。我之自卑胜过一切爱我者,于是爱人者被我囚死在水中。我不是爱我者夹于书中的腊叶。我是腐于土中未名的残枝。

我想,这是我的夜晚。我自觉是成了一具白骨。我的颅骨干枯了,积满了风尘。忽然有月的泪落下,一瞬,连续地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蔷薇。我疑心这蔷薇是以虚无之形态示人,便要伸手去触:本不是血色鲜丽的手指,却顿然掉下一滴血的泪。血溢之处生出的亦是蔷薇。我醒来。我只感觉温度计的水银从眼里流淌,一直流到大河的边际。这是我的想象。

我想,我是个骄傲者。或者更深程度讲:我是个自大的人。我大约不曾了解过完全的一件事。我现于他人面前的不过是一座破屋。然而,我真实的只是一块烂瓦破砖。我自认为不够。我时常又会说那些看什么书的人便是品味低下,却不知道我毫无来由去评价他人。我以为我在所谓文学这方面可抵过很多人,自居人上,然而不过是我无知罢了。我是个人的赝品。我又知道赝品这玩意,是要有本来仿的对象的,我自己并没有仿的对象。终于我甚至算不上一幅赝品了。我多愁善感地无病呻吟。我想此文亦是我的呻吟。我不知道我病在哪里。

我是块烂开了的玻璃,带锋而又易碎。

我想,我的朋友里只有我是不会讲话的人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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